销雪无话,淳祈帝也没在意,自顾自喝了许多酒,有点上脸,才把销雪搂到身侧:“什么酒?还挺香。”
“热乎乎的米酒自然是香的了,再叫人打一壶?”
淳祈帝点头。
虽说风寒喝酒不太好,但那是淳祈帝的事,他要喝,销雪就让人喝呗。
淳祈帝不喝酒,销雪也不知道这模样要和淳祈帝说什么。
实话说,沈太后走了,销雪心里还松快呢。
但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销雪更不知道淳祈帝是什么复杂情绪,不如喝醉算了。
于是乎,销雪就陪着淳祈帝,只是陪着。
不知何时,天黑下来,二人就转移到秋千架上,冷风打来,漫天繁星。
淳祈帝总算是不喝酒了,但脸已然有些窜红,搂着销雪,头埋在销雪肩上,呢喃:“雪儿啊,朕心里有些难受。”
淳祈帝何曾这般柔弱过,销雪拍拍淳祈帝的背:“雪儿在呢,雪儿都听着。”
“雪儿你说,她心里是不是真的一点也没有朕?”
销雪哪敢说啊。
“雪儿不知道,但雪儿为母一遭,受了一番生产之苦,雪儿对小九,是瞧着就能生出喜爱的。和相爱的人孕育出的结晶,用身子哺育出的小人,雪儿如何都是喜爱的。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呢?”
淳祈帝似是自嘲一般低笑两声。
销雪想想,还是说:“不过啊,与其说母亲天生爱子,雪儿觉得却是孩子离不得父母。就如小九,虽不能时常见得陛下,可每每见得,别提多欢喜,小九对雪儿更是多有依恋,似乎知道爹娘的气息一般。与其说,是父母给了孩子生命,雪儿到觉得,小九才是上天的恩赐。”
“雪儿这话,独有见解。”
“一家之言,哪里算什么见解。只是陛下想,孩子的出生不可控,只有父母要不要孩子的份,却没有孩子自己想不想到世上的理呀。如果有得选,天底下的人有多少后悔来一遭呢?”
淳祈帝嗯了一声:“是朕喝多了。”
销雪笑笑:“雪儿知道。人有七情六欲,纵然陛下是九五至尊,也难逃情绪。陛下让雪儿陪着,是雪儿的幸运。雪儿也醉了,明天就什么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