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清脸色微变,心说对方怎会知道自己有此物。
“此非在下私物,是要交归师门的,我怎能擅自做主?”
对方:“你不肯自己拿出来,我杀了你,照样能拿。”
翟子清冷下脸:“那东西在我身上不假,但装着它的乾坤袋上有我师门宗主亲下的禁制,你就算杀了我,破不开禁制,也拿不了。”
散修一笑:“我不信这世上有解不开的禁制,但你若愿主动交出来,我与你师弟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翟子清大怒:“元知年轻气盛,得罪了你,我已代他赔过罪,拢光戒也被你夺走了,你还想怎样?!我全力以赴,未尝不能一战!”
散修哈哈笑道:“你是可以一战,但你有个废物师弟啊!你又不敢扔下他,人在江湖,生死有命,他既欺负得别人,那被人打死也应该毫无怨言,你怎么倒像个独守空闺的幽怨娘子一样喋喋不休?”
李承影举手:“你们能不能出去打?我睡到一半你们就闯进来,还在这聊天,我都没法睡了。”
散修:“你与云生结海楼是何关系?”
李承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散修笑道:“我看你精通符箓之术,身上必有些不错的宝贝,既然今日有缘相逢,翟子清非要把你拖进来,我也只好当一回夺宝的恶人。”
他说话的工夫,已然顺手布下结界,隔绝外物。
作为散修,白峭寒剑心境稳固,已有圆满之兆,不可谓不高。
他早年也曾是有宗门的,后来宗门破败,他独走游荡,这些年吃的苦头远非翟子清和元知这样养尊处优的修士可比。
散修能修到他这地步,已经是寥寥无几的优秀,白峭寒有资格俯瞰翟子清他们。
李承影觉得自己无辜且倒霉,不由叹了口气。
“你们都这么不讲道理吗?我不是修士,也跟你们的恩怨毫无关系。”
白峭寒好心告诉他:“就算你不是修士,只要在外头行走,也总会遇上我们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李承影:“要是我也有靠山呢?”
白峭寒:“那就要看看你的靠山是谁了。”
“我。”
声音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剑气。
无声无光之剑,却直接破了白峭寒的结界。
来者转瞬已至白峭寒身前,身形之快,竟隐隐有剑心境巅峰气象。
白峭寒面色一变,三把剑旋即护住周身。
“道友何方神圣?!”
他见对方没有马上出手的打算,便也将准备反击的动作硬生生收回,还主动报上姓名。
“在下白峭寒,散修一名,无意与尊驾及令友为敌。”
李承影不失时机告状:“他还说要抢我的宝贝!”
白峭寒从善如流低头认错:“那是我厚颜无耻卑鄙下流,还请道友大人不记小人过!”
李承影觉得对方的脸皮跟自己多少有些不分伯仲的。
刚刚一对三,白峭寒还有余裕说笑,如今只多了一个谢长安,局面立时就不一样了。
谢长安看了李承影一眼,见他没有受伤,方才将目光移回白峭寒身上。
“我不管你与云生结海楼的恩怨,但今日你差点伤了我的人,要给个交代。”
白峭寒:“好说,今日之事的确是误会,此物就当是白某的赔礼。”
他说罢朝谢长安抛出一个匣子。
后者接住。
白峭寒笑道:“虽不能说化敌为友,但也算赎过了吧,不知能否得知道友尊姓大名?”
“我姓谢。”
她只说了个姓,顿了顿,又补一句。
“也是散修。”
白峭寒目中异彩连连,大有惊喜之意:“原来谢道友竟与我一样,原来天下间也有散修能修至如此境界!”
谢长安听出他的惺惺相惜,微微颔首。
“若有心,自可达。”
白峭寒大笑:“多谢道友为我解惑!”
他又看向翟子清和元知师兄弟,眼中杀机一闪而过,面上还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