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还在下雪,在窗台上堆积起厚厚一层,屋内詹姆斯百无聊赖地盯着雪堆,许久后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拿起笔。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多看这些作业一眼,可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要是再不写完恐怕教授们会因为他空白的论文给格兰芬多扣上好几分——如今格兰芬多已经保持第一半个学期之久,终于看到获得学院杯的可能让同学们都十分激动,要是在这个时候扣分,估计走路上会被套麻袋揍吧。
詹姆斯不觉得自己会中招,可他也不想再看到斯莱特林们继续耀武扬威。
“你这样盯着纸是指望上面会自动出现文字吗?”西里斯扛着铲子从门口路过时就看到他坐在那里发呆,便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
“你要去铲雪吗?”詹姆斯很羡慕,“现在对我来说坐在窗前数雪花都更有意思一点。”
院子里的雪完全可以用魔咒清理,但两人都认为铲雪有意思得多,为此他父母还特意把院子里维持清理的魔法道具都给撤掉,就为了能堆积起厚厚的雪花。
“谁叫你之前只顾着给梅林写信,作业一点不写。”西里斯吹口哨,“好了兄弟,我要愉快地去玩耍了,实在不行你可以抄我的——记得别把名字都抄上。”
“这论文要是能抄我早就抄了。”詹姆斯抓头发,“真麻烦,还得找资料!”
看着詹姆斯在屋内上蹿下跳,西里斯毫无兄弟情谊地哈哈大笑,然后在詹姆斯的抱怨声中愉快地去院子里了。
不过说起来,梅林最近在干什么呢?信也很少回。每次她这样都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西里斯拍了拍手,然后开始铲门口的雪。
开学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铲子刮在地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西里斯一边铲一边想詹姆斯到底花多久才能写完最后一篇论文。其实詹姆斯的效率非常高,前提是他认真坐在那里写,但让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简直难于上天。
正如西里斯想的那样,屋内的詹姆斯完全静不下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总莫名焦躁,偶尔会有种脊背发毛的感觉,就好像危险近在咫尺。可这里是他的家,能有什么危险?
那种不剧烈但频繁的寒意让他怎么也写不进去东西,艰难地落下几个单词后,詹姆斯烦躁地长叹一口气。
“啪!”
他将笔拍在桌上,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注意到笔尖处于桌面边缘,重量扯着羽毛掉在地上,恰好落在因为后仰而抬起的椅子前腿下。
在詹姆斯重新坐起时椅子前腿压上笔端,圆柱体的笔身一下摩擦得椅子失去重心往后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詹姆斯吓了一跳,刚刚还在放松的他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头撞在了桌上。
“砰!”
剧烈的碰撞让他几乎要耳鸣起来,被磕碎的镜片差点扎进他的眼睛,还好他及时闭眼,只是在脸上留下了几道伤痕。詹姆斯捂着头有些踉跄地起身,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痛,他勉强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詹姆斯?!”
书房的门一直没有关,尤菲米娅的声音清晰地从楼下传来,“我听到了好大一声,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我不小心摔了一下——”詹姆斯晕眩地向着房门走去,在他走到门下时,头上突然传来一阵什么东西脱落的声响。
“咔哒”
一直神经紧绷的詹姆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贴上围栏的那刻才猛然惊醒。
可已经来不及反应了,上半身的重心完全往下,在他回过神之前,他就已经从楼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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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詹姆斯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窗外一片黑暗,看起来已经到半夜了。
他试图动一下,但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比在校医室里的任何一次都更疼,想想也是,他可是从楼上直直摔了下去,说不定还是头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