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到菜篮子前弯腰拾起,瞥了那人一眼后,将之前的五十块钱重重拍在后机盖上,接着便朝我招了招手,准备离开。
见我们要走,那司机背靠着车迅速站起,接着他快步走到主驾将仪表台上的驾驶证拿出来,又重新把彩票夹进去,小心的放回到了外衣内兜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小跑到我和爷爷前面,拦住了我们。
“老师傅,小兄弟,你俩别走,我中奖了,我中大奖了!刚刚是你俩救了我,现在我请客吃饭,你们想吃什么,想去哪吃,都随便,今天我请客,我请客!”
再次开口说话时,那司机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脸色也不再像刚才那般警惕、戒备,反而是多了些歉疚与想要弥补之色。
“不用,孙子,咱们走!”
爷爷语气冷硬的一口回绝了那人,接着便大踏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听到招呼,我答应一声也绕过那人跟上,不过在行了几步后,我又有些不放心的回过头去。
刚想着张口说些什么,可那司机这时已经坐上了车,带着一脸难以压抑的兴奋和喜悦,轰着油门离开了。
望着飞速驶过路口转进旁边小巷的车尾,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
就像,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我已经知晓,却未能对其发出预警!
淡淡的阴云笼罩在心头,让我不禁感到些许压抑,轻呼了口气,我摇了摇头,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爷爷,夺过他手中的菜篮,并肩而行。
时间一晃,距离超市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周,在这十来天里,我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这段时间内,我陆陆续续接到过好几次警方不同人、不同时间段打来的电话,他们除了声音不一样,流程、内容包括说话的语气都完全一样,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找我核对当时所做的笔录信息的!
每次接到这样的电话,我的心情都会有些莫名的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尽管每次的问题都一样,但我总觉得肯定是又牵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所以警方才会如此重视。
同样的,通过和唐曼电话联系后我得知,她也遭遇了相同的情况,不过有所区别的是,她不光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警方的人甚至还亲自去到她学校和家里,对她当面进行了详细的盘问。
电话里唐曼的声音十分疲惫,听的出来这件事所带给她的困扰和麻烦有多大。
相比之下,我倒是幸运的多,警方的人没有直接找上门来,否则要是换做是我,那可真是光想想都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