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它好像在那里感应到过有超凡窥伺,难道是他们下的手?
【我没办法放你出来。】
准确来说,是魂鸦没有这个权限,它们可以利用魂灯收取灵魂,利用魂灯自带的功能进行转移,或者跟附近同类沟通,但将里面的灵魂放出,它做不到,而且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渎职。
如果被智者鸦或者至高感应到了,甚至可能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
只是
“爸爸.菲德拉.害怕”
睡梦中的菲德拉模糊不清地发出了哽咽的声音,闭合的眼角,缓缓落下泪滴。
魂鸦不安地原地打转,只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需要做点什么,哪怕代价沉重。
【魂灯在吸取灵魂的时候,通道是应该打开的,至于能不能出来,只能看你的本事。】
魂灯闪烁一下以作回应。
魂鸦不再多言,提着魂灯飞到病房天花板附近,悄然将魂灯打开。
里面的蓝光亮度逐渐提升,透出波纹一般的光路,像是此间浸入了大海。
魂灯开始微微晃动,似乎里面有着什么东西想要挣脱而出。
只是魂灯的专职就是收取灵魂的,又怎么会让灵魂从它这里逃脱呢。
但那个灵魂的执念确实很深,有种魂飞魄散都要冲出的气势。
魂灯的摇晃幅度慢慢增大,增大,然后——戛然而止,慢慢停息。
蓝光缓缓收敛,再度恢复了平静。
【你还在吗?】
魂灯没有回应,那个灵魂好像跟其它灵魂一样,彻底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果然不行。”
就在魂鸦叹息之时,三道微光从魂灯出现,像是三只萤火虫,晃晃悠悠地,分别落在了菲德拉,塔利亚和魂鸦的额头上。
好像做着噩梦的菲德拉身体一僵,慢慢舒缓了下来,泪珠止住了。
塔利亚就连睡梦都在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像做着什么美梦。
而魂鸦,脑海闪烁出了一些关于地点的片段,以及一部相机,一个薰衣草的标本框。
“你是.想要我将这些带回来吗?”
魂鸦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只是它已经得不到回应了。
“那地方还挺远的来着。”乌鸦看了看自己的翅膀,硬飞过去估计不行,恐怕得蹭一下人类的交通工具。
“乌鸦先生.”
魂鸦收起魂灯,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了菲德拉的低声呼唤,以为她醒了,看过去,发现还是在说梦话。
落到床架上,静静地看了会菲德拉之后,魂鸦才发现,那幅她画的三人一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装在了画框里,被带到了医院,就放在它刚刚落在的柜子上。
魂鸦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将菲德拉的被子拉上了一点,然后从病房钻出,飞向了远方。
对面的病床上,一个小男孩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好奇眺望着沉沉的远方。
“天啊,我们才刚到这里旅游,就碰到了这种事情。”
“爸爸,我们现在回去吗?”
“来都来了.这些骚乱应该影响不到全城吧.”
马赛。
一个从黑塔利来高卢旅游的一家三口很不幸的直接碰到了移民示威。
他们开着车小心翼翼地从乱七八糟的车道经过,朝着酒店开去,车上的孩子好奇地趴在车窗上,听着领头的站在某辆车顶上的高喊。
虽然他是听不懂的。
“各位,各位!静一静,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都在寄希望于奥利维耶,但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年他并没有兑现他的诺言,就连阿卜杜勒,这个理应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在巴城,竟然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同胞被逮捕,这是一种背叛!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完全不值得我们的信任!只会用那一轮轮的空喊,来换取我们的支持,让他能继续站在高位上,配合资本家们对我们持续的剥削!”
“这是不可理喻的!我们需要公正的对待,需要官方一个有准备时限的承诺,还要有一个交代,为什么要把杀人犯的罪名诬陷到我们的好孩子头上!”
高卢,数年前阿卜杜勒和奥利维耶的共同努力,让移民和本地人之间的冲突降到了一个历史低点,团结一时之间成为了最流行的单词。
只可惜,他们深层次的矛盾根本没有得到解决,一方想要更多权利,一方不能容忍权利被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