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人态度恶劣,指着章奶奶的鼻子骂。
还是他恰好下班回来,帮忙调和。
章奶奶脾气软,连连赔不是,承担了对方天花板的维修费。
思及至此,路行心里生出几分怜悯。
对章奶奶的恐惧刚要回落,那张脸突然抬起来。
干瘪无肉,两腮是青黑色的腐肉,眼睛也在流血。
路行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鬼”。
路行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房子里乱撞,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章奶奶如影随形,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跟着他。
路行实在受不了了,扑通跪地:“章奶奶,算我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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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奶奶弯下腰,那只冰冷的手落在他头顶,指腹紧紧贴着他的头皮。
路行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不敢动弹。
良久,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路行感觉那只手离开了自己的头皮,有冰冷的风从脸颊边吹过。
再抬头,周遭的景物变了。
他正站在自己家客厅里。
厨房的烧水壶发出刺耳的尖啸,而那高高挂起的太阳,也不知何时被乌云挡住。
路行从地上爬起来,两眼乌青,嘴唇发白。
如同被吸干了精气。
他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意识到事情再这么下去,自己可能会没命,他托同事和朋友四处打听。
来到郊区的一座平房前。
那位大师先让他对着供奉的神像拜了拜,念着咒围着路行转了七圈。
临走前,路行付了钱,获得了一张驱邪符。
或许是做过法事的缘故,路行慌乱的心踏实多了。
他回到家,把黄符贴在大门内侧。
以保家宅安宁。
晚上,他做了可怕的噩梦。
梦里章奶奶发疯尖叫,血泪流得比之前还凶,抓着路行咿咿呀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之后他的确没再“误闯”过章奶奶家,噩梦却延续了下来,日日不落。
短短二十几天,路行瘦了二十几斤。
以前练出来的肌肉都快瘪了。
“姜小姐,我真的受不了了,她每天都在我梦里哭、嘶吼,长此以往,我会成神经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