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那低头一看,锤头跌落尘埃,被斩成两段,正要说话,头顶恶风不善,连忙跳开,只见写完的佛字分成二十几块,垮塌一地,石壁为之一空。
摩诃那低头不语,片刻后悠悠道:“好快剑!好利剑,好绝剑!”慕容飞收剑于后,退后两步道:“我和社无恶意,不愿杀人,和尚你走吧。”慕容飞惊天一剑,不但斩断犍锤,连写好的字都从石壁上削切下来,和尚自然不敌,这便胜了西域佛门第二圣。
待到了绝顶之上,只见黑石白雪之间,黄土青岩之上,禅定坐十几位高僧。
龚十八道:大哥谨慎,这厮想是阿弥多,号称西方古往今来第一佛,功力精深,又会妖法,这身边背后之人当是那些金刚罗汉尊者。”早有人叫道:“那西来和尚,鸠摩罗、摩诃那都已败了,现和社龙头在此,又有众多英雄助阵,还不快快认输?”
“是呀,就磕个头,滚回西域去吧。”众人哄笑,哪知对方一如无所闻,只是墨经。
早有人按捺不住,要上去分辨,哪知那十四和尚错落有致,高高低低,却是阵法,将来人一一弹开,并不伤人,也无人能近阿弥多。
慕容飞听身边有人论道:“这十四个和尚不简单,应为小乘十四行人,分有苦、无苦、有空、无空、有常、无常、有我、无我、自苦、自空、自常、自我、苦行人、苦修士,合起来这佛门大阵,不好破解,除非有人既精通佛法,又能胜这十四僧联手,难,难,难!”慕容飞心中不服,对李、龚二人道:“兄弟帮哥哥观敌瞭阵,我去会一会小乘佛阵。”李胜北、龚十八郎都知不是对手,连连点头。
慕容飞掣出大剑,踏步上前。群雄都鸦雀无声,静候破阵。却说慕容飞行到第一人身前,并不进手,却将宝剑抛出,那剑直直飞上天去,众人都惊,难道有从天而降的剑法?
落雨剑吗?正迟疑间,那剑刷的落下,嗤的一声插入第一人脚边石缝中,那和尚也是坚韧,竟一动不动,忽听背后
“啪”的一声脆响,不禁略略回头,还没看清,
“啪”,自己头脸上被人糊撸了一把,紧接着声响不断,三五息功夫,慕容飞展开身法,游走一番,十四个和尚每人挨了一巴掌,当真身形如电,驱退自如。
阿弥多道:“神剑身法惊世,似是闪电神风身法,有几分‘睡龙蛰’的影子,为何不施展本门手段?”慕容飞早退回原位,看着手掌道:“我本门修剑,用剑的话,这十四人最少要死一半。”
“多谢神剑手下留情,想来小小十四行人阵困不住高手,还是贫僧领教吧。”有人叫道:”好叫大和尚知晓,神剑并非无的放矢,这十四行人既败,何不小乘变大乘,行佛门十四忍阵:住持、行坐、回向、欢喜、离垢、发光、焰慧、难胜、现前、远行、不动、善慧、法云、正觉。”李胜北大怒,什么人,藏头露尾?
龚十八也找,却不知说话是谁?那十四和尚慧根都重,因果也深,立时领悟,那人喝一声,便有人领悟,移动身形,阵型变一变,将慕容飞罩在阵中,各持锡杖,杀意昂昂。
阿弥多心下叫苦,这便是胜了,也入了邪道,他本是瘦小枯干,面容凄苦,此刻正如绝了天梯一般,苦意更甚。
慕容飞不及细想,一掌拍向当前一僧,那和尚双掌一接,不待慕容飞变招,左右两僧各出一掌,一抵前僧后背,三僧合力,再后面四僧亦然,片刻十四忍僧合力一挡,慕容飞抵挡不住,连退三步,没奈何,纵身取了宝剑,当头一剑斩下。
当前和尚横锡杖一挡,唰的断折,第二根锡杖横拦,再断,第三根复来,,,,,,慕容飞一剑之下,连断七根锡杖,终是被第八根锡杖拦在顶门。
心中暗想,单打独斗,我可胜他门,便是三五个,十来个齐来,也是不惧,奈何现在十四人此起彼伏,功力衔接,招法迅捷,这便如何能胜?
那十四僧更惊,不论大乘小乘,这都是十几位合力出手,都快抵挡不住,如何是好?
阿弥多忽道:“众僧退下,我来接神剑招数。”十四人左右一分,慕容飞嘿嘿一笑,扛了大剑便行到近前,望着高坐西方佛门第一圣。
阿弥多道:“我知你剑法通玄,功力不浅,悬崖禅定胜了大罗汉,斗音听经胜了鸠摩罗,佛印书空胜了摩诃那,跟贫僧比,你还差着一些,可愿皈依。”
“大和尚,谈什么气话。你我赌斗便了,你胜了,我皈依佛门,我胜了,你还俗如何?”
“贫僧不入红尘,施主也不必皈依,你我便赌斗一场,定今朝是非,这也应了你的‘和’字。”
“如此足见高明,你远来是客,请?”
“我自幼出家,先修功德,后修佛法,讲究一个‘忍’字,便不和你动手,听说你神剑厉害,如若三招之内,我立不动禅,动了一下便是我输,三招之后,还憾不动贫僧,便是和社输了。”
“如此甚好,请。”阿弥多潜运气劲,输气排肋,全身一阵乱响。慕容飞一看,此僧双手一前一后,遮住前后心脉,眼皮一覆,护住眼球,耳垂一团缩入耳孔,鼻子闭合,直皱成一团,嘴巴紧闭,头颈一缩,护住颈喉,双臂一夹,护住腋窝,肚皮翻动,护住腹部神厥,双腿一并,
“啪”一声‘龙吸水’,护住下身祖源,两股一合,
“啪”又一响,
“虎交臀”护住后面谷道,两脚掌一弯,护住尾椎头。他本来就瘦小,现摆个挨打的姿态,更显枯萎。
慕容飞却知,此僧全身精力延展,川流不息,全身气劲弥漫,筋骨如钢似铁,连内脏都停了也似,整儿人化作铁人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