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表情认真：“你应该知道的，从白玉门崩碎之后，一直阻拦魔神入侵的，一直都是巨族之外的武者，三教的教徒，巨族和仙人，并未出过手。”

“我将希望投放在张悬身上，还有可能拯救这方天地，不将筹码押在他身上，难道要押在天上的仙人身上？亦或是你们这些早已经想着将地盘与那座即将被踏碎天下隔绝开来的巨族身上？”

“从始至终，我所见到的，就只有那些前赴后继去死的武者，还有领着天地所有天级凶兽前去死战的张悬。”

慕容浅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慕楚楚，若是慕楚楚就会知道，张悬现在有多难受，他在愧疚，因为他觉得天级的凶兽是因为他而死。”

“即便他心底知道，若不将凶兽们带过去玄界，玄界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现在，他甚至连去天宫讨要一份说法的时间都没有。”

慕容浅瞥了曾黎情一眼：“或许张悬早已经知道。”

曾黎情抿着嘴，此刻再也不见从容，而是抿着嘴，脸色苍白。

慕容浅缓缓说道：“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绝望而已，所以才会见到你之后，什么都不问。”

曾黎情明白过来，她总觉得张悬来到睦月巨族之后有些奇怪，对方是知道她在此地的，却并未前来见她。

也没有再提及过当初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语。

原来如此！

原来张悬早就知道！

慕容浅身上闪烁着微弱的金光：“我要去玄界了，这座天下的武者在那里死了太多，我老祖也战死在那里，该我出去了。”

他说完，一步踏出，身形消失在曾黎情的视线中。

曾黎情看不到慕容浅了，却看到了直插云霄的火光，如同一把利剑，正往天宫逼去。

但她分明知道，靠近天宫者，杀无赦。

仙人从来不讲情面，对待这方天地的所有生灵都是一样，不听话就死。

而仙人不可能让生灵染指天宫。

……

张悬不知道自己踏剑直上多久，他这里已经看不到大草原了，四周围都被云雾遮住。

只不过他并未停歇。

既然苍穹之上是天宫，那么他只要一直往上，就一定能够到达。

云雾越发浓郁，张悬感觉到了寒冷，这种寒冷是从心底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