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祁翀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歧王,陪朕去甲板走走吧,这船舱里还是狭小了些!”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甲板,只见日头已经西斜,天边橙红层层淡染,远处山峦若隐若现。前几日还桀骜不驯的浊水此刻在夕阳映照之下竟也显出了几分宁静,只有河中的鲤鱼时时跃出水面,仿佛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又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活力。
此情此景,他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望州剿灭仙过岛那次,那时坚定地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的是义父柳明诚。彼时的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如今已不复再现,但思念之情却从未减少。
“义父最近有家信吗?”
柳敬诚猛听得祁翀发问,忙回道:“回陛下,自家母生辰之后,舍弟也仅送回来一封请安信而已。”
“说的什么?”
“除了请安,就是催犬子柳怀早些回去,再无其他。”
果然还是与我无关!义父啊义父,除了奏章,你怎么就不能给我写封信呢?你我之间除了公事就再无其他事情可谈了吗?
就在祁翀满腹惆怅之时,被念叨的柳明诚却因为另一件事而被另一群人咒骂不已。
“欺人太甚!”南越王宫之内,一名矮小、黝黑的中年汉子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狠狠扔在了地上怒骂道,“他渊人什么意思?哦,他们建皇宫没有大料,咱们就得拆了咱们的大梁、大柱给他们送过去?什么时候轮到他们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啦!这个柳明诚口气倒是不小,让他有种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打得赢我的象骑兵!”
“沧蒲王暂且息怒!”对面一人劝道,“大王,依臣所见,所谓的‘索取大料’不过是个借口,渊人这是对我南越存了企图之心了!”
御座上的南越王权知弘捻须点头道:“丞相所言有理,孤也是这么看的。只是,就算知道渊人的企图,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真拆了王宫给他吧?那孤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可若不给,渊人真的打过来怎么办?他们刚刚攻下了东吴,全胜之师正是士气旺盛之际,咱们南越弹丸之地——唉!难呐!”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