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怕他像在咖啡厅那次,他转身他就消失不见。
“跟你说说圆圆那边的情况,不想让你离开后,还在背后骂我是黑心老板,下次团年饭见到的时候,在爷爷和叔叔婶婶们面前告状,让我成为年夜饭都不能吃的罪人。”
林泽愣了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跟陆行之这样平静聊天了,就仿若他们是家人,并不是老板和员工。
他心脏被牵扯了下,随即冷哼:“知道就好!”
“听说爷爷他们都来蓉城了?”陆行之余光看着身侧的他,他一颦一笑都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记得薄封问过他。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开了?”
“不敢。”他是这样回答的。
薄封和顾宴礼笑他:“你连你兄弟姐妹都能下得去手的人,连宗亲都不放过得狠人,你还有不敢的事情?”
他笑着:“有。”
他当时抽着烟,站在金字塔尖睥睨着整个京城的繁荣,他像是个帝王看着他拿到手的江山,在三十年前,他妈妈怀着他身无分文被陆家从这里赶走,而三十年后,他站在这里看着当初把他妈妈赶走的人,狼狈走着他妈妈走过同样的路,从他们待了一辈子的皇宫离开。
“就像你永远不会让你家那位知道,你上位时候的手段多么残忍,在她面前始终保持着最善良那一面,我也是一样。”
“你不说,他永远都不知道,难道你能做到看到他结婚生子,最后带着妻子和孩子来你面前,介绍你的时候说,这是我最好的兄弟,让他的孩子喊着你叔叔?”薄封笑着问。
陆行之舌尖抵着牙关,他闭着眼睛艰难滚动着喉咙,良久才沙哑着声音:“我能。”
“陆行之何必呢?人生这辈子就这么短短几十年,你前面三十年在尔虞我诈中周旋,现在你已经站在了陆家最顶峰,想要害你的人都你铲除掉,可以说你身边已经很安全,又何必再这么逼自己,再让你这么折磨?”
薄封抽着烟,“你啊,永远都在自我内耗,像你这种人比我们更可怕,容器就那么大,能装满了爆炸了,那瞬间很可怕。”
“即便是你陆行之,你也无法掌控住到时候的局面。”
陆行之捏着酒杯。
“薄封,不能的。”
“林家养了我十年,林泽的妈妈对我视如己出,林老爷子为我殚精竭虑铺路,林叔叔为了让我能少走弯路,不顾宗亲反对,带着我在身边接触他们林家的生意,让我在商场上学习,他们给予了我一切,你让我如何去跟他们开口说,我要林泽,我有什么脸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