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异样,他立马恢复神智,动用体内神力。
当意识重归,眼前已经改天换地。
这里昏暗无际,地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浑黑死水,如同未知的诡异黑域,带着来自深渊的凝视和悲怨。
一道道刺耳的嘶吼音从凌天脚底的水中传出,似要攻入心理防线,刺穿人的大脑。
凌天神情骤冷,坚固心神。
这股气息太过阴冷,仿佛能直接渗透人的身体,直入内心深处,甚至比咒怨还要恐怖。
一双双腐烂的手逐渐从死水下探出,身负满腔愤怨和不甘,凄厉的嘶吼无言诉说着生前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狰狞的面容逐渐浮出水面,各个虎视眈眈,想要把凌天拖下去当成替死鬼。
看着眼前这一幕,凌天眸眼泛出冷凛,规则之力调动,周身的景象当即如同潮水般褪去。
重归现实,凌天盯着月韩,双眸冷森,动手就要拔剑,却被对方的言语打断。
“你要想好了,对我出手意味着什么。”
“失去比赛资格应该不是你想要的吧。”月韩提醒道。
凌天放在剑柄上的手顿住,目光渐沉,冰冷的气息微微收敛。
正如对方所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刚才那股气息实在太过诡异,阴森而恐怖。
如同杀伐无数的狂魔露出邪恶的笑容,又如地狱的恶鬼恨不得把人吞进肚子里,怨力深不可测。
可现在他却从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刚才的那股气息。
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极度异常。
他声线冷冽如冰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韩悠游自在,不为世事所扰,话有深意。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心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说完,他转身离开,嘴里念道:“我乏了,你离开吧。”
凌天松开握在剑柄上的手,思绪微转,有意提了一句。
“宗院有人服用魔丸,你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
月长老长笑出声,顺应自然。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想要获得力量就要付出代价。”
“既然选择这么做,那便要有相应的觉悟。”
“有时候成全他人也是一种尊重。”
凌天默默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没有再继续说话。
对方像是一只隐藏得极深的老狐狸,让人踩不到尾巴。
刚才的话大致没毛病,但如果服用魔丸的人不知道会因此而变成走火入魔的怪物,那么这种做法算什么成全?更谈何尊重?
对待宗院出现咒怨一事对方更显得漠不关心,好似死再多人都与其无关。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人背后还藏着另一张丑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