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直白的质问,让余朝安又是一身冷汗。
本以为师父压根不可能搭理童师兄,没想到片刻后,洞内竟是传出了一道淡淡的嗓音。
“犯了错还不认,顶撞为师,恃宠而骄,当换之。”
听闻此言,苗清慧脸色骤变,童心钏则是怒而咬牙:“不知师父想要换谁?”
“大乾,沈仪。”
简单的四个字回荡在幽径内。
闻言,童心钏含怨嘲笑道:“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弟子恰巧看见了沈仪,他可不像是要来梧桐山的样子。”
说罢,他还不解气:“便是真的来了,按沈仪的性格,也不会像聂师兄这般,躺在地上任您嘲弄,若是换了他在此地,更大概率会拔剑斩了您。”
“你不要命了?”
苗清慧倏然伸手攥住他的胳膊,惊恐道。
然而洞府内却是安静了良久。
终于,女人发出一道清脆笑声,淡淡道:“是吗?”
伴随着话音,金色绳索忽然从聂君身上落下,迅速飞回了洞内。
“安静呆着吧,你不会懂他们的。”
女人的嗓音里充满了自负,收了笑声:“你会看见伱口中那位如此骄傲的修士,是如何主动来拜向本座的。”
她收弟子,又何须用绳索捆缚。
这群有望返虚之辈的道路,都攥在自己的掌心里。
“……”
感受着身上的束缚褪去,呼噜声缓缓停止,躺在地上的颓废人影朝腰间探去,随即拍了个空。
他咂咂嘴,踉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连头都懒得回,一步一晃的朝着幽径外走去。
“呵。”
见状,童心钏朝着洞内嗤笑一声,同样转身离开。
剩下两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愣了愣。
这多年来,师父虽算不得亲生父母般贴心,但山上的氛围也还算可以,怎么突然间就恶化成了这般水火不容的模样。
许久后,苗清慧重重叹了口气。
师兄和师父,似乎都互相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谁也不肯退哪怕一步。
梧桐山顶。
聂君走回自己的木屋,从床底下翻出几个酒罐,来回倒了几下,终于凑出来一口残酒。
他满足的一饮而尽。
本打算转身出门,想了想积蓄全部被人拿走,他又略微蹙眉,无奈的捡起了那柄玄剑。
“你要去哪儿?”
童心钏堵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