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好,为什么要逼自己?”傅景川问,嗓音更轻软。
时漾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就是想釜底抽薪一次性把问题都解决掉吧。
在方万晴指着她鼻子骂的时候,那种似是久违了的窒息感就涌了上来,丁秀丽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将这种藏在了潜意识里的窒息感推到了顶峰。
她甚至什么都没想起来,但身体却牢牢记住了这种窒息感和压抑感。
那一瞬,她只觉得分外难过,那种突如其来的难过和窒息几乎将她压垮,从未有过的强烈的要与过去切割干净的渴望彻底占据了她的思绪,完全控制住了她的理智。
刚才与其说是现在的她在做切割,倒不如说是那个被埋在了记忆深处、或许永远都回不来的的时漾在做切割。
现在的她依然很难过。
时漾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难过。
这种难过不是因为和她的养父养母做切割,也不是因为方万晴的话,她已经记不起所有人了,她们的冷言冷语并不会伤害到她,但她就是觉得很难过。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言语攻击唤醒了被刻进骨血的失落和难过。
她就是莫名地为过去的自己难过。
她的眼泪也因为这样的难过越掉越凶,完全不受控。
这样的时漾在她失忆以前,傅景川见过很多次。
当初在苏黎世,林珊珊电话告诉他时漾要打掉孩子了,他匆匆赶到医院,刚好碰到她从手术室出来,双眼哭得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