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圣洁的牡鹿顷刻间染上了月光般的冷冽，原本散发着荧光的皮毛，此时却带着一种令人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刺痛的寒光，但在冯雪的观测中，这份阴冷的源头，却并非是常见的那种属性反转的设定。

“原来如此，哪怕不对属性进行改变，生命的表现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吗？”

冯雪手中的长剑抵住牡鹿镀上寒光的大角，g·i粒子却不断的朝着双眼汇聚，虽然这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效果，但那种“将能量聚集从而强化架构”的潜意识认知，却让这种行为成为了切实能够生效的技巧。

【望气术】高强度运转，冯雪胀痛的双眼，清晰的捕捉着牡鹿身上生命力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牡鹿像是不断向外辐射生命力的太阳，那么现在的它，则像是一颗失去了一切光与热的冰冷死星。

彻底冷却的生命力仍旧充满存在感，但那种冷漠的静谧却让一切都随之凝固。

它甚至不需要进行多余的动作，在它的能力覆盖范围内的生灵都会渐渐失去生机，那并非是被杀死，而是单纯的在静止之中陷入永眠。

就如一块寒冰放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周遭的温度也会随之下降一般。

极致的静谧与平和，带来的却是平等的凋亡，那并非是什么邪恶的力量，恰恰相反，它是生命力最本质的体现，是活跃与缄默的循环。

那是比冯雪使用的凋零更加纯粹的永寂。

“动起来！动起来啊！”冯雪的大脑向着身体下达命令，但生命的灵光却仍旧在不可抑制的与牡鹿同频，并渐渐地朝着宁静的沉眠滑落。

风中的音符凝固了，生命的凋亡终止了冯雪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变冷，连意识也渐渐失去了起伏。

“不行！”

竭力用意志对抗着那种放下一切的感觉，冯雪抵住剑柄的左手忽然一松，一只易拉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咔！

一声仿佛放气一般的声音传出，单手开罐的冯雪忽然觉得精神一振，一种强烈的，想要露出微笑的感觉，让他的嘴角不住的上扬，不只是他，连那静立不动的牡鹿的嘴角，也忽然抽动了一下。

也是这瞬间的抽动，让彻底平复的生命有了起伏，原本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冯雪在快活的空气中，重新感觉到了生的乐趣。

“真是太可怕了！这才是兽王真正的力量？不，这恐怕才是一个被动而已！”

冯雪快速抽身，但同时，那重获新生的感觉，却又触动着他源自大姐姐的力量。

在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牡鹿能力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