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又不是这会儿就走,怎就还哭着张脸了呢?”二舅母齐氏伸手将手中的帕子朝着晏姝念递了递,打趣道:“快将眼泪水擦一擦,待会儿被世子爷知晓你在咱们季家落泪了,说不准还要拿我们问责呢。”
晏姝念“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二舅母怎还说笑起来。”
“这就对了,大过年的可不兴哭丧着脸的。”二舅母温柔地说着,“你外祖母说得多,我们总不能一直留在京城,回寮城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念儿应是该知晓的。再说我们留在京城还待不习惯呢,已经待在京城够久了,也到了该回的时候。”
晏姝念点了点头,语气伤感地说道:“我都知晓的,只是突然间听着你们说要回寮城,难免会有些不舍而已。你们定好日子了吗?准备何时出发?可一定要提前跟我说,我定是要前来相送的。”
何氏也忍不住拿晏姝念开玩笑,道:“我觉着我们还是偷偷地走为好,免得瞧着你落眼泪珠子,我们也要跟着伤神一番。而且你外祖母年岁大了,见着你哭,她指不定要多伤神呢。这些也就罢了,我怕念儿落泪,若是惹得那远安侯世子心疼该如何是好?”
晏姝念娇嗔地瞪了何氏一眼,似真似假地说道:“那大舅母可要做好准备了,你们若是偷偷地走,便等着我追去寮城吧!”
还是季老夫人笑着说道:“好了,都莫要拿着念儿说笑了。念儿你放心,等下了日子定然是要告知你的,我们还不知晓你的性子吗?”
晏姝念的心情并没有因着季老夫人的话而有好转,虽说先前他们留在京城时,也只是偶尔能见见,但是只要他们留在京城,她便感觉他们就陪着她身边似的。
但是等他们回了寮城便不一样了,那时才是想要见一面都为难着,那么远的距离,季家不论是发生何事,她都不能及时赶往。
而且她打小在季家长大,猛然间和季家将距离拉开,也难怪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见着她伤神的表情,何氏适时转移了话题,道:“说起来晏家那边昨日还送了年礼过来,这可是这么些年来的头一遭。”
她这话一出后,果然便转移了晏姝念的注意力,“哦?你们居然让晏家的东西送进来了?是我母亲派人相送的?”
以晏姝念对季家人的了解,他们既是说出了以后和晏家老死不相来往,那晏家定然是入不了季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