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本就为了你的婚事累到了,她那一大把年纪了,念儿你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再说若是她来送你,一准儿眼泪都要流干,老人家说怕惹得你跟着哭花妆,所以躲着你,悄悄看着你出门便好!”
舅母的话说得无可挑剔,但是晏姝念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
“她可还是在宅子里?今日我出门,怎么着也得拜别她才行啊!”
“我们知道你敬重你外祖母,但是有祖母、父母在,拜外祖母于理不合。你放心,你外祖母知道你的心意呢!”
“可是……”
“快别说了,你看喜娘已经过来了!”
晏姝念被人簇拥着往前厅走去,压根没有再开口的机会,只能四处搜寻着,期待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人已经到了前厅。
今日代替兄长接亲的闻晋霄和一众来接亲的人早已经在等候着,父母稳坐高堂,只待新人拜过之后便可出门。
晏姝念看着高堂上季芸知的脸色并不好看,哪怕盖着厚重的脂粉,仍然可以看出脸有了浮肿。更别说那笑容僵硬得像是硬将她的嘴角往上扯,简直比哭丧着脸还要难看。
看来昨天“找回”她的嫁妆的过程并不太愉快,不过晏姝念和她几乎没有感情,自然也就不关心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侯府中来的人气势太足,一直到晏姝念拜别完高堂,盖上盖头,晏家都是悄无声息的。
相比于晏家的冷清,侯府这边的喜宴要热闹多了。
前面的一众礼节皆由世子的弟弟代为完成,但是到了拜高堂时,却听到坐于高堂上的侯夫人说:“拜高堂的事霄儿便不用代替了,这最重要的礼节,该由你兄长醒来后亲自完成,才算是对新妇的尊重。虽说没有拜高堂,但是进了我远安侯府的大门,你便是我们侯府的人了,以后这儿就是你自个儿的家,可不要拘谨。”
“是,念儿谢过母亲的关怀!”
晏姝念很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本就是盲婚哑嫁,不管今日嫁的是谁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样。但是若是让未来小叔子代替她名义上的夫君来和她拜堂,总觉得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由喜娘带了晏姝念进了新房,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不同的脚步声。
身后跟着的人一直到她被搀扶着坐好,才开口道:“大嫂,娘来我来告诉你,揭盖头和合衾酒的礼节便免了,待到我兄长醒来,再好好给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