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县令摸索着掌心的暖玉,心中百转千回,最终沉声道:“起来!就算你当初查到那处院子,还有千千万万的院子可以做他们临时据点。南诏势力就如老鼠打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早就渗入官场,不是你我之力便能剿灭的。”
“官场那些老狐狸更是贪婪,谁许的银子多便倒向哪里。”甄县令拿起茶盏狠狠一放,“人心不足!”
“大人,既然牢里的犯人已经招认,我们是否能做个局主动引他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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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衙役心底生出寒意,朝廷里的官员能纵容南诏势力拐小孩、骗银子,根本不配为官。可那些人藏得深,不会主动露出马脚。就算牢狱中犯人招供,也只有几处南诏势力的暗桩,至于朝廷中谁参与此事则是一概不知,就连上下传信人都用的代号,没有姓名。
犯人前脚招认,他们后脚赶去搜查暗桩,早已人去楼空,早在牢里那帮人被抓之际,那些暗桩就已经被破坏,甚至更早,牢中那些人早就成为弃子。
后续更有无数个从各州府拐骗过去的孩童被训练成死士,继续北上。
太恐怖了!
夜色漆黑,窗外风平浪静,心腹的话犹如石子落湖,甄县令目光落在他身上,“如何做局?”
能做的局,几乎都是死局!
“大人,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如今衙门的一言一行或许早就在敌人的暗中监视下。”
“你说的对,那些供词,他们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因为已经被他们主动废弃。南诏慎王野心早已路人皆知,他根本不怕我们去查。无非是损失几名死士,只要合作的朝廷官员不死,便有源源不断的后备军。”
甄县令摩挲着手中写满供词的宣纸,其中一名犯人多次提到烛阴二字。
是招供的那名犯人无意中听到的朝廷接头人的代称。
烛阴,钟山的山神名,古书记载烛龙睁开眼,天下便是白昼;烛龙闭上眼,天下便是黑夜;烛龙吹一口气,天下便是冬季;烛龙呼一口气,天下便是夏天。
烛龙从来不吃、不喝,也没有气息。一旦他吐一口气,天下便刮风。他的身形似蛇,身长达千里,面孔似人,周身都是红色的。
烛阴,睁眼闭眼间掌控天下昼夜,取烛阴为名,可见其野心昭昭。
是夜,甄县令当即挥笔书信一封紧急入京。
——
“大嫂,你说咋还没消息传回来啊!”
才过了三日,王春秀已经坐不住了。
怕当家的出事,又怕当家的把钱花光了去救三弟。
这两日林大江、林小满不在,家里的事本来就多,李桃花忙里忙外的,根本没闲心思。
王春秀见李桃花嗯的应付了一声没了下文,又开始念叨,“大嫂,这次出门,你给大伯带了多少银子?穷家富路的,总要多带点。”
“ 嗯,是得多带,三弟还不晓得啥情况,有银子也能应应急。”
李桃花就随口一句话,王春秀又开始不舒服了。
去年存下的五两银子,那天全给林大河带去了。
那天火急火燎的,也没时间去换碎银子。
早知道就算耽搁时间也要去镇上换成碎银子或铜板,好歹家里留一半。
一时间,王春秀懊悔万分。
这么一来,她也没什么心思留下来打探消息了。
“桃花,林大河真关进大牢了?”李山媳妇边裹蛋边问。
“假不了,里正的大孙子耀武从县城带回来的消息。”李桃花这几日被村里人问的已经麻木了。
来来去去都是这几个问题。
大河关大牢啦?
大河是不是要被拉去流放了?
大河犯了啥事,要被砍头不?
......
问了她还不够,还要跑去老屋那边问林老太。
原本就心口疼的林老太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半步都不迈出房门。
村里人就是这样,哪里有乐子就往哪里赶,也不考虑有没有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林老头经过这一遭,颜面尽失,变得更加沉默了。
倒是王春秀硬起来了,几次拿着扫把赶人,把来看热闹的人群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