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尘也觉得奇怪,结婚后她一直带着,从没有摘下过。
“谁送的?”
姜芫还是没回答,一颗颗捡起还没碎的珠子。
周观尘扣紧了她的手腕,她手一松,捡起的几颗也碎成渣滓。
姜芫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去捧。
男人抓住她的手,“不要手了?到底谁送的让你这么舍不得?”
姜芫抬起发红的眼眸,一字一顿慢慢道:“是你,周观尘。”
周观尘愣在原地,复杂的情绪在眼眸里起起伏伏。
半响,他哑声说:“对不起,我忘了。”
三年前,他寻找白抒情的时候受伤昏迷,醒来后记忆受损,忘记了很多事情。
就连和白抒情的,也忘掉了一些。
看着那些在阳光下晶莹透明的碎片,姜芫觉得这就是宿命。
她唯一想要坚守的一点温暖,也没了。
她慢慢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周观尘眉骨跳了跳,“你去哪儿?”
她没回答,阳光下细瘦的身子,竟然像是要消散。
……
医院里。
医生还是昨天那位,对她还有印象,听到她说要流产有些意外。
明明当时还是兴高采烈的,给老公打电话的时候嘴角都要飞起来。
不过这种事医生也不少见,开单子让她去检查。
等看到检查结果,医生的眉头微微皱起,“你腹部是不是受过很严重的伤?”
姜芫脸色一变,想起几年前的意外。
她的工作地点发生坍塌,腹部被硬物洞穿,腹腔大出血。
医生指着B超图说:“按照你这种情况其实很难怀孕,这次能怀上算是意外之喜,你再好好想想。”
只沉默片刻,她就坚定的说:“不必了,直接手术吧。”
“不跟孩子父亲商量商量?”
孩子的父亲?姜芫想起他说过的话--周家的子孙,跟你无关。
所以,这就是他的决定。
要不为什么一直不肯跟她同房呢?
姜芫看着医生,好听的声音中掺杂这一丝轻颤,“不需要,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