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川听侄女这么冷静的声音,头就开始痛起来!
他宁可顾非晚情绪激动,哭上一场,或是骂上一回,也好过如今冷静得像个无关紧要的人。
“非晚,这事你别插手,这里面牵扯了朝中数位大臣,凭小舟的身手,尚且吃了大亏。”
顾非晚靠在软枕上,被褥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可面上却依旧平静:“二伯父,我就是问问,小舟伤成这样,我总要知道仇人是谁!”
顾鹤川沉思片刻,挥退了房里的下人,只留下一个顾九思,
原来他一入江南,就得了荣亲王的密信,
皇帝对江南官场的耐心远没有先帝那般多,沈知礼一人就薅光了。
可江南官场盘根错节,稍有不慎,甚至会动荡社稷。
但皇帝手中的朱批已经等不及,坐在人间至高至冷的位置上,他已经很不耐烦有人不断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掏银子!
那些银子,都是要拿来开疆扩土的!
东蛮蠢蠢欲动,不时在边境搞些小动作,当今皇帝虽然没打过仗,但也有一颗扩张国土的雄心。
宁维舟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借着这次敦亲王之死,又恰好江南来人寻亲,天时地利人和,全了!
皇帝的要求只有一个字:快!
若要两个字,那就是:更快!
宁维舟身上带着密旨,顾鹤川接到的是密信,
顾家自从搭上了荣亲王的路子,就已经和皇家绑在了一起,
这些时日,顾鹤川顾不上在江南的顾非晚,他全力筹备着银两,用于宁维舟在江南的各项行动。
幸好,顾非晚做得很好,不但很快降服了黄麻子,更在洪灾来临时,安定了江南的老百姓,甚至无意中帮了宁维舟和顾鹤川一个大忙!
“我私下收罗盛晏华的罪证,最多就是扣他一顶行贿的帽子,他狡猾的很,杀人越货,强占土地店铺的事,全是用的手下名字,一旦事发,也就一个管教无方的罪名,要想把他彻底拉下水,没有一个实在的证据,实难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