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是什么意思?”祝高阳笑,“能有这么条路子让咱们反戈一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你还想挑挑拣拣?”
“……”
“你知道洗吴仇为什么为了一個几面之缘的朋友葬送掉自己吗?”见裴液沉默,祝高阳岔开话题道,“他明明可以破境后圆满地解决这件事。”
“因为他蠢货。”
“不,不是蠢货。”祝高阳笑,“也不是所谓‘相逢一饮为君死’的朋友意气。”
“而是因为他足够骄傲。”祝高阳敛容道,“没有什么能逼他退缩,即便是生命也一样。”
“……”
“其实,我也是这样。”祝高阳微笑道,“我今年二十七了,你要像我师父一样跟我说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吗?”
“……”
“来吧,裴液。你刚刚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该我了。”
祝高阳熠熠的双眼镶嵌在苍白带血的脸上,他朝裴液伸出手,裴液看着他,沉默着抬起手,搭了上去。
作为“人形龙舌”,他确实一直具备着这项能力。
粘稠的液体浸入皮肤,肌骨几乎立刻就开始了异变。
不知那是何种感受,裴液只听见祝高阳喟然一叹。
“我会用真气守住头颅,短时间内应当不会被夺去神智。我去迎两名紫袍人,但不一定能全部拦下。”祝高阳活动着自己锐利的手交代着,“你只管一力西奔,若被黑袍人赶上,就靠你自己了。”
“嗯。”
“对了。”祝高阳从腹腔里掏出一枚玉坠,“不是好奇我肚子里装了多少东西吗,都在这里面了。能活下来的话帮我送回龙君洞庭,我以前跟师父说过,谁送回去,里面的东西都任他挑两件。”
裴液点点头。
祝高阳把剑鞘递给裴液,此时幽蓝的异变已侵染了他小半个身躯:“剑就给你防身。”
“想要一只仙狩其实是我排在第二的愿望,我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位剑主。”祝高阳叹道,“这个愿望就交给你来完成吧。”
“借你吉言。”裴液翻个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