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刺史刘岱独坐在州牧府邸那略显昏暗且闷热的书房之中。
四周墙壁上挂着的兖州舆图,仿佛也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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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疲惫,面前书案之上,堆积如山的竹简层层叠叠,犹如一座小山。
近些时日,青徐两州那多达四十多万的黄巾贼,好似汹涌澎湃、无法阻挡的洪水一般,被无情地驱逐到了兖州境内。
这些贼寇所过之处,村庄被焚毁,农田遭践踏,百姓们的哭嚎声此起彼伏,整个兖州大地瞬间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
各地告急的文书便如同雪花一般,从四面八方纷纷扬扬地朝他飞来,不多时,便已将他的案几堆砌得满满当当。
而且黄巾贼挟裹民众,人数更是越来越多。
还未等刘岱缓过神来,又一记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
如今豫州的数万黄巾贼竟也被驱赶到了兖州地界。
一时间,兖州的局势如同被烈火烹油一般,愈发严峻到了极点。
那告急的文书便又如鹅毛大雪般,密密麻麻地朝他涌来,一封接着一封,似乎永无止境。
“都以为我刘岱好欺负不是,哪里的黄巾贼,都朝我这里赶!!” 刘岱猛地从坐席上站起身来,他怒发冲冠,双眼圆睁,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脖颈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将手中的竹简狠狠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破裂声,竹简四散开来。
“点兵点将,点兵点将!”
冀州和青州的安定,韩馥和袁绍把大部分心神都用来讨伐暴君。
而他身为兖州刺史,却连境内都搞不定,这给他一种非常的的挫败感。
也使得他愈发难以压抑心中愤怒。
定要将这些可恶至极的贼寇统统驱逐出去,或是全部灭杀,以此来彰显自己作为兖州刺史的威严与不凡的能力。
也好让世人知道,他刘岱绝不是可以随意被人拿捏的软柿子。
听闻刘岱要点兵出战,别驾王彧匆匆赶来,他一路小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领口。
王彧面容清瘦,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那是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所历练出来的特质。
他踏入书房,先是微微躬身,抱拳行礼,姿态恭敬而谦逊,而后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方伯,此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啊。
你且看,这黄巾贼人数众多,且来势汹汹,犹如一群饿狼,其势正盛。
我军若在此时贸然出击,又未做周全之谋划,恐有不测风云啊。
但是他们虽然人数多,但是粮草辎重却很少,消耗巨大不说,还没有攻城的器械。
依在下之见,咱们据守城池,待大部队集结完备,养精蓄锐之后再行出兵,如此方有胜算,方能保兖州之安宁啊。”
然而,此刻盛怒之下的刘岱已然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王彧的半句劝告。
他大手一挥,极为不耐烦地说道:“休要再言,本刺史心意已决。
我身为兖州之主,岂能坐视贼寇在我兖州肆意横行而无动于衷?
若不速速出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以为我刘岱胆小怯懦?”
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身上的官服衣袂随风飘动。
只见他迅速召集起五千军马,士卒们听闻要出征对抗百万黄巾贼,脸上虽有一丝紧张,但在刘岱那威严的目光扫视之下,也都纷纷挺直了腰杆。
刘岱骑在高大健壮、毛色油亮的黑色骏马上,一马当先,率领着五千将士,风风火火地朝着黄巾贼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好似一条黄龙腾空而起。
不成想,迎面遇到的却是黄巾贼中的主力。
大渠帅张饶看着远方的兵马,挥手道:“对方人少,大家一起冲!”
“无需如此,我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灭掉官兵。”
就在这时,张饶身边的一人开口说道。
“子远有何良计?”
张饶眉头微皱,回头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眼神中难以掩饰的鄙薄,道:“管亥,你为先锋,负责拖住对方,然后诈败。
司马俱,你从南面侧击。
徐和,你从北面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