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花抖得更厉害了,“那,那个我们再往远处跑一跑吧!”
贺云望按住了母亲抖个不停地手,小心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要相信满仓叔。”
这是贺云望第一次叫谷满仓叔。
不过谷满仓此时也没听到,他正仔细辨别着来人,右手反抽腰间挂着的短刀。
两个身影慌张地靠近。
就在谷满仓要扑上去时,一个小孩从男人怀里掉了下来,哭声刚冲出嗓子就被男人弯腰捂住了。
“金宝,别哭,别把马匪引来了,到时候我们可就跑不掉了。”
“当家的,咱娘还在那里呢,没跟上来。”
“不管了,人太多,马匪想不注意到我们都难了,我们赶紧跑一个是一个。”
男人的话刚落地,肩膀上就架上了一把刀。
冷银的刀面泛着光,男人一个哆嗦,刚抱起来的孩子又啪叽掉到了地上。
谷满仓对待别人的孩子可没那么好心,他抬脚用鞋尖塞住了孩子的正张大要嚎哭的嘴。
“再敢出声,我就拔你的舌头,缝了你的嘴。”
谷满仓的威胁不但镇住了地上的孩子,还吓得夫妻俩齐齐捂嘴,连连点头。
“说,你们是什么人。”谷满仓侧刀,用刀面拍在男人的脸上。
“我,我们是永州石坳村人,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良民呀,只是家乡连年干旱,这才不得不跟着村长一道往南迁移,我们什么都没做呀。”
这夫妻俩原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歇息时也只在最外围,当马匪冲过来时,他们反倒是最方便逃跑的。
永州在崖州的南面,他们应该比谷荔更晚加入逃荒大军,然后碰巧走在了谷荔他们的前面。
谷满仓面色凝重的看向厮杀成一片的林子,火堆被踢翻,引燃了林子里的树。
天气干燥那么久,大火很快就会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