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余辉问了一句。

“其实，我很早就明白的，我爸爸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女孩呆呆地说道。

余辉一愣。

“老师说，做错了事情，是迟早会有报应的。”

“爸爸让那么多人痛苦，他早晚有一天也会……”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口中能说出这话，让余辉大感惊讶。

不过往深处想的话，这话应该是大人教的。

可能是她的母亲，也可能是她父亲在血池打滚中的预感。

贝利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从不信什么报应，邪恶受到了惩罚，不是什么天道昭昭，是因为正义的力量，或者说邪恶的对立面更强。

“你怎么想？”余辉在她身边蹲下。

“我……不知道。”女孩茫然地摇头：“因为我的爸爸，附近的人都不愿意和我玩，说我爸爸是大坏蛋我是小坏蛋……我也是坏蛋吗？”

余辉问：“你做错过什么事吗？”

“我……骂过其他小朋友。”

“还有呢？”

“捉迷藏的时候，我一直悄悄看着他们去躲的。”

“还有呢？没了？”

“……”

余辉：“这些算不上什么坏事，你不是坏蛋。”

女孩小声：“可是，我爸爸是……”

余辉打断她：“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你们是两个人，你有你自己的人生。”

在来的路上，余辉就在思索机械杰克说的“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福不及家人”，他觉得这什么“罪恶基因”的说法问题很大。

现在，他想明白了。

人的出生是不可控的，人不能决定自己是否出生，或是出生在什么家庭。

真要能选的话，她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出身呢

所以人不应该为不可控的事背上罪责。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基本上是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