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愉是暴脾气加缺心眼,他立即挤开六叔父,从车窗探出头骂尉窈:“毒妇,你少拿元禧威胁本王!本王行事礌礌落落,不怕陛下问责!”
尉窈:“你在陛下跟前,如果也敢扬言礌礌落落,那我敬京兆王勇猛。”
“有何不敢?!”元愉越想越憋气,皇帝还想他怎样?他是失了规矩太过宠妾,可他已经认错了,把杨连萝送往敦煌还不行吗?一件小事为什么没完没了,把杨氏拘于后宫施笞刑,到底是皇后给她妹子出气,还是陛下不容兄弟,借题发挥,想再次免他的官职?
“元愉。”元详心烦,呵斥蠢侄子闭嘴。
今天之前,元详一直以为皇帝最忌惮元勰,可是皇帝选择鹤觞宴这天,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把他带走,明显故意为之,故意让京中世族察觉朝廷风向。
难道,不是元勰将成为下一个元禧,而是他?
彭城王元勰从蠢侄儿掀动的窗帘缝隙里,打量外头元禧宅的院墙,他受皇帝命令照拂元禧的家人,可他政务忙,就渐将此事交由儿郎子直做。
元勰记得儿郎上次从元禧宅回来后,说了句“落难的宗室不如鸡”,被他训斥了。
他教育儿郎说:“元禧自作孽,他的家人在禧荣耀时一同享福,落魄时就得同受苦。”
谁料子直问了一句话:“假如元禧没反,是被陷害的呢?那他的家人受苦还活该么?”
当时他气坏了:“哪来的假如!”
元勰呼气加重,收回思绪,他好怀念先帝,先帝一心图大业,从没有元恪这般算计臣子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