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陆子清试了一下，鸿蒙心法彻底无法运行，跟太一鸿蒙气相关的经脉，全被切断了。

或许是靠着龙族血脉超强的生命力，自己才活了下来？

那些死木剑仙们，甚至把他的元神都给凌迟了，元神残破不堪，许多念头都动不得，记忆也变得模糊。

陆子清恍惚了一下，心头一暖，想起来了，还有很多人等着自己回去，还有四座神山和百万鬼众、护山神兽在奋战，大家都在等着自己。

随即陆子清的心又是一沉，由于自己的自大，不管神荼郁垒怎么劝，都只当自己是主人公，骄傲地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就像九狱魔尊的转世，都被自己用巧计击败，北溟鬼王也被自己运气爆棚给超度了。

是的，运气用完了，而自己完全没注意到。

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来不及了，神山们肯定是已经全完了，大家都被自己害了。最初在雷津渡，遭遇下凡的骇神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儿发自内心的恐惧，后来总是赢，渐渐对仙界就没有太多的敬畏之心了，觉得有一天自己踏足仙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或许就是因为，自己老在鸿蒙老祖面前插科打诨，跟下凡的剑仙们称兄道弟，忘了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一介凡间弟子的事实。

陆子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感觉不到。在仙的境界面前，自己只是微光照耀下的尘埃，连虫子都算不上。

质问完自己，再多的悔恨也不能挽回什么。等到心情平复，陆子清开始冷静地判断，自己还能做什么。

从古到今，肯定没有人能伤得像他这么重，连元神都千疮百孔了，全身经脉断得连天王老子都不认得，但他竟然还活着。

陆子清现在唯一有知觉的，就是一根手指，但它是为什么还有知觉的？似乎是因为碰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