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气的翻白眼,还是丢下孙子给周林泡了一杯清茶,接着往桌子对面一坐,两人大眼对小眼,谁都没说话。
小男孩没人管了,便围着晾晒笋干的竹箩转圈,不时踮起脚从里面拿出一只笋来,往地上丢。
老头说了两次,见男孩不听,便不再理会,由着他玩耍。
西屋里传来东西搬动的声音,动静还不小,老者几次想过去瞅瞅,终究还是没动,见周林半天都不说话,便眨巴几下小眼睛,问道:“你刚才买的笋干呢?”
“哦,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刚才遇到他们,让他们帮我拿回宾馆了。”周林顺口撒了个谎。
老者没有怀疑,接着他的话茬问道:“你们住到谁家了?”
周林并不知道自己住的店是谁开的,因此只是跟他说了那家民宿的名字。
老者点头道:“原来是孙庆家,他家二小子有本事,在外面赚了不少钱,回来把老宅改了旅社,听说他那旅社住一晚上要不少钱呢。”
老头这家长里短的水平,真不像个修仙者。
“可能也就节假日贵吧,我看他墙上的定价,平时应该一般。”周林道。
老者笑道:“我们这儿平时是没几个人的,就是放假人才多,不过这里离吴西太近,而且镇子也不大,半天就转完了,没必要住到这儿花冤枉钱。”
这尼玛,咋还拆起同村的台了。
“是呀,我也不想住的,可是几个同学都喜欢这里,非要住一晚上,我也只好留下来陪他们了。”
“你是学生么?多大了?”老者又问。
“十八,今年刚上大一,老先生您高寿?”
“我七十啦!你是大学生啊,不错不错,在哪上学呀?”
“江南大学。”
“那是好学校啊,孙庆家的小幺也在那儿上学,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喔对,叫孙超,从小就长的五大三粗,笨的不得了,没想到还能考上大学。”
“老先生,你们这个镇里的人,是不是都姓孙呐?”
“不全是,也有些外来的。前些年就有不少画画的来镇上买老房子;这两年镇子成了旅游点,听说还评上了五个星,然后就有很多人来镇子上买老房子,改造后做买卖,现在镇上房价涨得老快嘞!就我这个院子,有人出到两千多万,我都没卖呢。”
老头似乎越来越健谈,尤其说到院子价钱时,脸上都能发出光来。
不过从他话音能听出来,老头肯定也是姓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