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算我战死了,至少也不会留下什么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憾。”
闻言,虞彦霖怔了怔,片刻之后也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笔记本,取出钢笔默不作声的写着什么。
“你不打算写下些什么吗?”克莱蒙头也不抬的用法语问道。
“我...”卫燃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写给谁。”
“那就写给自己吧”虞彦霖提议道,“活着离开这里的自己。”
“说的没错”克莱蒙说着,已经递来了两张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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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犹豫,卫燃还是接过了这两张信纸,随后取下挂在腰间的餐盒垫在了膝盖上,接着又借着衣兜的掩护取出了钢笔。
然而,当他拧开笔帽的时候却陷入了茫然,他不知道该给活下来的自己写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这才提笔写道:“那些没能在这场反法吸丝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或许已经被遗忘的人,为那些活下来的人绘制了一个最浪漫的梦想,也为后来的人种下了一颗最浪漫的种子。”
收起钢笔折起信纸,卫燃将这封短信塞进了信封,随后将其塞进了怀里。
看了眼仍在奋笔疾书的克莱蒙和虞彦霖,卫燃重新靠在了冰凉的战壕墙壁上,耐心的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邮差克莱蒙!邮差维克多!邮差路易斯!这里有叫克莱蒙、维克多或者路易斯的邮差吗?!”就在他走神的时候,一个声音用法语大喊道。
“有!”卫燃最先反应过来,站起来大声回应道。
然而,当他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却不由的一愣。
来的人他并不认识,但他却认识对方头上那个苏联钢盔,和他肩头背着的那支MP34冲锋枪,更认识他手里拎着的那个瑞士产的山地师马毛长包,这些都是女邮差维奥拉的东西!
难道...
卫燃压下心头的不安,和同样注意到这一点的虞彦霖以及克莱蒙对视一眼。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拎着包的男人已经沿着战壕线跑了过来。
“你们好”
这个西班牙长相的男人敬了个礼,“我是塞吉·圣马丁,是维奥拉的帮手。”
“你好”
三人抬手还礼,克莱蒙不由的看了眼对方的头盔,“是维奥拉让你来的?”
“没错”
塞吉叹了口气,摘下头盔说道,“昨天晚上,维奥拉指挥的街垒遭到了炮击,她...她在今天早晨的时候牺牲了。”
“你说什么?”虞彦霖错愕的问道。
“炮弹炸断了她的一条腿”
塞吉惋惜的解释道,“我们把送去了城区,一位加拿大医生对她进行了大半夜的救治,但是她还是没能活下来。”
“她...她有说些什么吗?”卫燃问道。
“她说,她希望把她和她的丈夫合葬在一起。”
塞吉说道,“这件事我们已经做到了,另外,她托我把这个背包送来给你们,她希望能从你们中借调一位会德语和法语的邮差过去,我们那边已经没有会多种语言的人手了。”
稍作停顿,塞吉继续说道,“另外,她还有些遗物在她的包里,她希望能拜托你们在战争结束之后把她的遗物以及那张合影寄回家里。”
“谁去?”克莱蒙接过背包的同时直白的问道。
“我去吧”
虞彦霖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对这里已经熟悉了,我在哪都要重新熟悉工作,所以还是我去吧。”
“也好”
克莱蒙点点头,随后看向了卫燃,“维克多,不如你和路易斯一起去吧?他或许更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卫燃痛快的应承了下来。
“你们都要活着”克莱蒙说道,“我们还要一起喝咖啡呢。”
说着,他已经打开了维奥拉的背包和自己的背包。
这个硕大的背包里除了一盏最小号的油灯和一个装满了煤油的德军水壶之外,还有昨天才送给她,但此时已经见底儿的咖啡粉玻璃瓶,那个空瓶子里还装着两个信封和两枚戒指。
稍作迟疑,克莱蒙将这个玻璃瓶又放回了自己的包里,转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罐牛肉罐头放进了曾属于维奥拉的包里,“你们谁来背着?”
“我...”
“我来吧”
卫燃抢先接过背包甩在了自己的肩上,“我们这就出发吧,你拿上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