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娜塔莎又来了,问的还是一些贝克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女特工步步紧逼,贝克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然后又是一些漫长又无聊的心理治疗,无非就是填表询问,席勒说些随便都能在网上查到的心灵鸡汤,完全没有解决贝克的任何问题,还浪费了他大量的时间。
同时,贝克能感觉到,那所谓的治愈药剂正在他的体内发挥作用,他的手臂和胸口都不那么疼了,但是也同样,副作用也逐渐显现出来,他总是感觉虚弱和无力。
吃不好,睡不好,还面临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短短几天时间,贝克就变得非常虚弱,面色苍白,四肢乏力,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但是比身体上的虚弱,更让他难受的是精神,白天要面对特工的质询,晚上也很难睡个好觉,他一直在做噩梦,一直梦到有人在追逐他,让他不断地死亡和惊醒,这些痛苦全部转换为了暴躁和愤怒,让他的精神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终于,在获救的第五天后,贝克忍不了了。
经过五天的治疗,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至少能动了,虽然仍然因为药物副作用虚弱无力,但是下床是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在第五天的夜里,贝克偷偷摸摸的下了床,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打开手机,却发现自己的账号一直在更新着自己康复的进度,大多数都是在跟网友报平安,说自己一切都很好。
这帮该死的特工,自己一点都不好!贝克在内心咬牙切齿,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发现室内信号不太好,就来到了阳台上,想给手机找信号。
他现在在纽约长老会医院的曼哈顿院区,外面就是灯火通明的纽约上城,贝克举着手机不断晃来晃去,紧盯着屏幕,想找到信号满格的那一瞬间给索菲亚打电话。
可就在这时,天际线上亮起了一道光,他转过头去一看,一栋又一栋的房子被点亮,一个模糊又朦胧的庞然大物在街道上飞驰而过。
贝克放下手机,走到栏杆旁边远眺,结果就发现那团庞大的风暴竟然是由沙子构成的,而且他一直在追逐前面一个小小的黑影。
沙子不断变换着形状,一会变成恐怖的龙卷风,一会又能变出两只拳头朝着黑影袭去,而那个黑影动作灵活地在楼之间荡来荡去,时不时的还能对沙子怪物进行还击。
贝克迫切地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该死的手机就是没有信号,忽然他听到屋内传来响声,席勒在屋里喊:“贝克,贝克,你人呢?”
贝克只好捏紧了手机,从阳台上走了回来并说:“这儿呢。”
“你半夜跑出去干什么?”席勒有些怀疑的问。
“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贝克坐回了床上,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使劲儿摔在枕头上,拉着被子蒙住了脸。
席勒只好摇了摇头说:“这里可是8楼,你最好别想往下跳,当然你要是跳下去了,我也解脱了。”
贝克又猛地掀开被子,对他怒目而视,胸膛中涌动着的愤怒让他无法再忍受,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席勒说:“你就是这么当个医生的吗?教唆病人自杀?”
“我可没有教唆。”席勒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我为什么放着几百万美元一小时的诊金不去挣,而要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因为我是个病人,而你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