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吃饭?”太阳已经快落山,这时候电灯只是有钱人的享受,大部分的底层普通人吃饭一般都很早。
“我们不饿,姑娘,孩他爹跟我们决定还是不离开这里了,船上的生活我们已经习惯了。”
春泗娘难为情的说道,她很想跟着林若言走。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唯一一次能改变他们眼下生活的机会,可是当家的接过陈皮那人带来的大洋后,坚持不想离开这里,她以夫为天惯了,也只得听任。
林若言的目光移到显得也有点局促的春泗爹身上,他嗫嚅了几下,也开口说道。
“姑娘,我家几代都是水上讨生活的,现在也是码头上的工头之一,管点码头上的人,生活还算稳定,并不想奔波太远,实在对不住您的好意了。”
“不用抱歉,我也只是个提议,生活到底怎么过,还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既然来到了客栈,就多住几天吧。
这几天水匪听说又要火拼,江面上不太稳定,等这几天安定后,你们回到船上生活会安定的多。”
这姑娘给了他们十二块的大洋了,他跟孩他娘也商量过了,省着点用,也能在岸上买一处小房子。
冬天的时候就上岸生活,开春了,就将这小房子租出去,他们一家还在水上讨生活,钱慢慢就积攒起来了。
林若言并没意外,春泗娘是很有主意,但是她听习惯了她丈夫的决定。
她又把目光移到了低头抱着春申的春泗身上,父母决定的事,他们两人也只能听之。
这个年纪有点傻不爱说话的春申总让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就会忍不住想多帮助一些。
“这种人活下来活不下来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旁桌子上吃饭的陈皮阴阳怪气来了一句。
春泗爹见状想起身去理论,被一旁的春泗娘按住了。
林若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起他们的船只还在河堤上,又问他们。
“你们住这几天,船没有人看管,会不会丢?”
“姑娘,这年头,像我们这一艘小渔船并不值钱,最值钱的还是劳力,东湖沿岸有很多无主的老船,搁浅在沙滩上,烂在泥沙下也没人要。
能上岸讨生活的都上岸了,一入冬,在水里的日子就难熬许多,并不是多一艘船就能解决的,所以也不会有人去打那船的主意。”
春泗爹听到林若言的问话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