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谭不说话了，主要是他忽然发现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张总对重型汽车工业集团的贡献，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对的起他的工资么？

当然不是！

老谭也是重型汽车工业集团的老人了，太清楚当初的重型汽车工业集团所面临的是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了，如果不是当初张总毅然决然的加入，力挽狂澜，现在的重型汽车工业集团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张起航在重型汽车工业集团最困难的时候挑起了这份重担，就没有鲁省汽车工业现在的第二条腿。

好一会儿，老谭忽然低沉着声音开口了，就是嗓音有些沙哑：“张总，您要辞职，是不是与前段时间的一些声音有关？”

张起航自然知道老谭说的“一些声音”是什么，大概从两年前开始吧，鲁省忽然有了一些声音，说张起航同时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和重型汽车工业集团的总经理，这不安全，一旦他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岂不是两家企业跟着一起受损？而且张起航总是站着位置不动，也不利于其他同志的锻炼。

虽然这种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但类似的声音却一直都存在。

老谭当然知道这些声音是怎么来的，他也相信张起航知道这些声音是怎么来的、来自于谁，可他没想到，张起航竟然还在顾虑这些声音？

听老谭这么说，张起航笑了：“老谭，就冲着我这次这么大力的整顿华腾工业集团，你觉得我会怕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用老一辈的话来说，听到蝲蝲蛄叫，老百姓还不种庄稼了？”

“呵呵……”

老谭闻言，也笑了：“那您……”

张起航也没藏着掖着，坦率的道：“一方面，是我确实是累了，同时干着两份活，这个工作简直不是一般人干的；

另一方面，如果暂时没发现合适的接班人，我继续干一段时间也无妨，但老谭？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在一起共事又多少年了？这些年来，足够我认清楚你、对你的能力和水平有个准确的判断。

既然你的能力和性格都足以担任重型汽车工业集团的总经理，我也想要减少一下肩膀上的担子，那你告诉我，除了你老谭，还有谁能接任这个位置？”

老谭能够感受的到，这番话确实是张起航发自肺腑，他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够接手这份工作。

深吸了一口气，老谭道：“您和领导说了么？”

“还没呢，在跟领导说这件事之前，我不得先听听你的意思？”说到这，张起航望着老谭，目光炯炯：“老谭，你敢接过这份担子吗？有信心做好这个总经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