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仿佛听到了表针的啧啧声,像一支支利箭,将他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在他的视线里,赵小禹那张笑脸,顿时变得龌龊、恶心、丑陋不堪;而胡芳芳那张原本美丽的脸,也变得轻浮、矫揉造作、奇丑无比。
他几乎想要逃离了。
吃到中途的时候,赵小禹忽然扭扭捏捏地说:“妈,许清涯说她过段时间去看你。”
孙桂香哦了一声:“她最终还是没帮到你吧?”
“她已经很尽力了,是我那土实在不行。”赵小禹解释道,“妈,她其实可厉害呢,是她们单位的技术大拿。当初她们单位生产不出合格产品来,差点倒闭了,最后从南京把她请过来才起死回生。她们单位的副总、老板对她可尊敬呢,她瞪一下眼,他们就不敢说话了。她管着三四十号人,还全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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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神采飞扬,仿佛在歌颂着一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似的。
孙桂香笑了,说:“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许清涯瞪人的样子。”
赵小禹尴尬地笑笑:“她是不会瞪人,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谈恋爱了?”孙桂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没有没有。”赵小禹连忙否定,脸却红了,“我就是想说,她真的可多帮我了,为了那点土,加了两个多月的班,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他的脸上又现出一抹柔情和怜惜来。
孙桂香又笑了,心里哼了一声,狗都能看出你的心思来了,还装!
而此时的许清涯正在车间里加班,她坐在一堆垒起来的瓷瓶子上,指挥并监督着几个工人干活。
工人们正在维修着一座小型的抽屉窑。
这座窑是建厂时安装的,能放两个窑车,是专门做小试用的,因为使用的是瓶装液化气,成本太高,后来改成了使用发生炉煤气,喷嘴进行了改装,但又因为这座窑没有强制鼓风和抽风系统,煤气的热值和压力达不到烧成要求,上下温差太大,且无法再改回去,便废弃了。
前几天,许清涯向公司领导打了个报告,申请启用这座抽屉窑,并承诺她可以调试成功,公司领导同意了,派了几个工人对其进行维修。
这样,她就不用在一百多米长的隧道窑上做小试了,想怎么烧就怎么烧,再也不用担心出质量事故和安全事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