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子荣照样没钱,他请求白伟志宽限他一段时间,白伟志没说一句话,只是腆着肚子,在厂区里转了几遭,然后开着车走了。
第三天,白伟志又来了,他拿出了和陈子荣签订的股份抵押合同,说今天是最后期限,日落前如果还见不到钱的话,陈子荣就要正式变更预制板厂的手续了。
白伟志精得很,无论是借据上,还是合同上,他都不写利息,利息都是提前要,要完一个月的,然后重新写借据,这样,他和欠款人的借贷关系就受到了法律保护。
陈子荣说好话,没用;攀亲戚,没用;耍横,也没用;玩赖,更没用,白伟志的玩赖本领,比他高明多了。
白伟志说,如果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他连一天也不等,现在他已经宽限了陈子荣三天,已经仁至义尽了。
前几天卖出几块楼板,正好今天人家来拉货,货车开进厂区,装好楼板正要走,只见白伟志将他的桑塔纳横别在厂区门口,不让货车出。
陈子荣恼了,说:“姐夫,你有点过分了吧?”
白伟志振振有词:“我哪里过分了?咱们是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利息是不是一天也不能拖?你是不是也红口白牙亲口保证过的?钱是不是你主动要借的,我有没有强迫你?你现在利息不给我,本金不给我,抵押的股份也不给我,到底是谁过分?”
货车司机不认识白伟志,只能和陈子荣发脾气,说他耽误一天,要耽误好多钱呢。
陈子荣一边安抚着货车司机的情绪,一边恳求白伟志把车挪开,白伟志的态度很明确,不见钱不让路。
货车司机终于不耐烦了,让工人把楼板卸下去,他要空车走。
白伟志很讲道理地说:“空车走我不管,但这楼板暂时是我的,你不能拉走。”
陈子荣终于忍无可忍了,给了白伟志一拳,白伟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直到警察赶来,给陈子荣戴上了手铐,他才站起来。
陈子荣被拘留了五天,罚款二百元。
他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口意外地看到了大姐陈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