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来,赵小禹和魏巧梅已有近三年不见了,双方的变化都挺大的。
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帅哥,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男人。
而那个珠圆玉润的成功女人,却早已芳华不再,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朴朴素素的家庭妇女了。
陈慧握了握赵小禹的手,又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淡定”。
赵小禹放松了一下神经,把目光从无形的战场上收回来,投到大哥身上。
“我去问问护士,看他多会儿能醒。”魏巧梅说了一句,起身出了病房。
陈慧低声说:“你想过去,天大的事都能过去;你不想过去,芝麻小事也会卡在你心里一辈子。你想认大哥,就必须要认大嫂。你觉得大嫂是个贱女人,但她是大哥的宝。找个机会,和大哥好好聊聊吧。大哥虽然有点一根筋,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赵小禹叹口气,低下了头,用手扶着额头。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陈慧忽然笑了,“不是都说嘛,好吃不过饺子。”
“什么?”赵小禹听出九妹的话里不怀好意,但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她。
“哦,”陈慧立刻收住了笑容,“我的意思是说,没有大事大非,糊里糊涂地活着挺好,追究那么多细节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你改变不了,未来的生活,还等着你去改变呢。”
魏巧梅再没进病房,直到赵小禹和陈慧离开病区时,才看见魏巧梅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发呆。
其后几天,也是如此,魏巧梅尽量避免和赵小禹兄妹碰面,他俩一进病房,她就借口回避。
不只是魏巧梅,即使是陈子荣,也和九弟九妹生疏了许多,没有了共同话题,多了一层隔膜。
严格来说,是两层隔膜。
这两层隔膜,虽然无形,却是有名的,一层名叫魏巧梅,一层名叫丁俊仙。
赵小禹其实并不在乎大哥是谁的种,但他总担心哪句话不对而伤着大哥,尽管大哥也未必在乎。
每天下班,赵小禹总是去包装公司把陈慧接上,一起去医院看大哥,然而坐不了十分钟,聊不了五句话,沉闷的气氛就让他坐立不安。
陈子荣本来就话不多,现在话就更少了。
从前的赵小禹,说话总是口无遮拦,百无禁忌,现在却在心里画了若干红线,刻意地回避某些话题,让他时刻小心翼翼,几乎不会说话了。
两人拥有的共同记忆,原本就极其有限,现在更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