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筱雨冷冷地说了一句:“停车!”
赵小禹不解其意,但还是停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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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下。”赵筱雨说着,推开了车门,就要下车。
许清涯一把拽住了她,又探过去身体把车门关上,对赵小禹说:“走吧,都去你们村,我和我爸在乡里找个旅馆住就行。”
赵小禹这才反应过来,赵筱雨原来也想去他家,便说:“不用,都在我家住,我家的房子可多呢,正好金海也放假了,咱们好好叙叙旧。”
他开车去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菜,就驶上了去河蒲公社的路。
接下来行程,赵筱雨的情绪就不高了,几乎一言不发,头偏向窗外,只是在许清涯问她话时,简单地应和两句,赵小禹也不管她,继续和许国庆聊天。
十年,农村和城市都发生了巨变,越接近农村,这种变化就越明显。
城市总是似曾相识,农村却各有各的特点。
西北农村最大的特点就是平坦,一马平川,如果是夏天,则一碧千里,可惜现在是冬天,满目都是荒芜。
原来那些高高低低的土堆,都被铲成了田地;那些弯弯曲曲的沟渠,都被拉得笔直;那些远远近近的房屋,都被整理到了一块……
农村人一切都讲究实用,拼命追逐着城市的脚步,而每个归乡之人,却更希望看到过去的风景,因为那不只是风景,还有一个时代的记忆,尽管包含着许多惨痛的记忆。
新建队的变化不算大,因为居民少,一直被外界遗忘,路还是那样坑坑洼洼的土路,房子也没被整理得横平竖直,只是有些土房被砖房取代。
在经过许家原来那套院子时,赵小禹刻意放慢了车速。
那套土坯盖的院子,一直被武家占用着,武家又进行了一些改造和修缮,早已不是原来那副样子了。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许清涯,这时变得严肃起来,紧抿着嘴唇,脸上泛起一丝苦涩。
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幅场景,像土匪一样的武家人,把她家洗劫一空。
忽然,她又笑了,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岁男孩的豪言壮语:“等我以后赚了钱,把这些东西全给你买回来!”
队长家的高音喇叭播放着郑智化的歌曲:“你在编织着麻花辫,你在编织着诺言,你说长大的那一天,要我解开那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