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何主任，您给瞧瞧不就知道了？”王枢记不耐烦地催促道。

何雨棚也不恼，慢条斯理地从药箱里掏出听诊器，戴上，然后示意病人解开上衣。

病人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解开扣子，露出干瘦的胸膛。

何雨棚将听诊器贴上病人的胸口，仔细聆听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心跳微弱，呼吸急促，体内似乎还有……”何雨棚沉吟片刻，“还有股异香？”

“异香？”王枢记和病人都愣住了。

“对，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花香，又像是……”何雨棚努力分辨着这股奇特的香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像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曼陀罗花，又称洋金花，是一种剧毒植物，服用过量会导致昏迷、痉挛，甚至死亡。

“曼陀罗花？”王枢记和病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没听说过这种花。

“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什么奇怪的花草？”何雨棚转头看向病人，目光锐利。

病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啊，我一直在家里养病，哪儿也没去过。”

“撒谎！”何雨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你身上的香味骗不了人，你分明是中了曼陀罗花的毒！”

病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更加苍白。

“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何雨棚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我…我……”病人嘴唇颤抖，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你若是不说，我可就没办法了。”何雨棚作势要收起听诊器。

“我说，我说！”病人终于扛不住压力，崩溃地喊道，“是…是有人要害我！”

“谁要害你？为什么要害你？”何雨棚追问道。

病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说道：“是…是许大茂……”

“许大茂？”何雨棚和王枢记同时惊呼出声，这个名字，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着实令人意外。

“他为什么要害你？”王枢记急切地问道。

病人却突然沉默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传了进来：“不好了，何主任，许大茂…许大茂他……”

何雨棚跟着王枢记一路来到了厂里的医务室，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混合着草药味，熏得他脑袋有点发晕。

“小何来啦，快，快帮我看看老李这是怎么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看到何雨棚就像看到了救星，赶忙把他拉到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