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还想继续开骂,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院子。
那身影高大挺拔,一身军装笔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贾张氏顿时愣住了,嘴里的话也戛然而止。
来人正是杨青山!
何雨棚跟着王枢记一路来到了厂里的医务室,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哟,王枢记,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说话的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正是轧钢厂的李医生,正坐在桌子旁,手里还拿着一块白馒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少废话,人呢?”王枢记不耐烦地问道。
李医生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里屋,“还能在哪,躺着呢!”
何雨棚跟着王枢记进了里屋,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这是……”何雨棚有些疑惑。
“昨天晚上,保卫科抓到的,说是厂里的职工,喝多了在厂里闹事,不小心撞到头了。”王枢记压低了声音,凑到何雨棚耳边说道,“不过我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保卫科那帮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我怕……”
王枢记没说完,但何雨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保卫科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厂里出了名的“阎王殿”,进去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您是怕他们屈打成招?”何雨棚问道。
“嘘!小声点!”王枢记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我就是让你来看看,这小子伤得怎么样,别真闹出人命来,到时候谁都担待不起。”
何雨棚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仔细检查了一番伤者的情况。
“怎么样?”王枢记焦急地问道。
何雨棚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说道:“从脉象上看,问题不大,但是……”
“但是什么?”王枢记追问道。
“但是他这脑袋上的伤,像是被人用钝器击打造成的,而且下手很重,像是要置他于死地!”何雨棚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枢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你是说,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
何雨棚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可就麻烦了……”王枢记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这可是刑事案件,得赶紧报告公安!”
“先别急。”何雨棚叫住了王枢记,“这事儿蹊跷得很,咱们得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何雨棚走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伤者的脸,试图唤醒他。
“喂,醒醒……”
伤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何雨棚,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你是谁?”
“别害怕,我们是厂里的医生,是来帮你的。”何雨棚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伤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看来他是被吓坏了。”王枢记叹了口气,“何主任,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