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听到顾凌晟这般问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愈发厉害，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下来，“奴……婢……奴婢不知，但凤命不可违，但求殿下能从轻发落。”

她嗫嚅着嘴唇，却怎么也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恐惧仿佛已将她的喉咙紧紧扼住。

顾凌晟见她被吓得几乎语不成句，心中不禁感到些许无奈。

他心想，自己又并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凶猛野兽，何至于令她怕成这样？

“母后怎么就派来了这么个胆小鬼，好了，起来吧，孤这里不需要伺候，你自行离去便是。”顾凌晟尽量放柔声音说道。

他觉得自己已然表现得相当宽容温和了，想必这名女子应该懂得识趣地离开才对。

毕竟，他向来不喜身边有人纠缠不休。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女子竟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凌晟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悦，“孤的话，难道你听不到吗？”他的语气略微加重，带着些许威严与压迫感。

然而，即便面对顾凌晟明显带有怒意的质问，夏悠然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突然开始拼命向顾凌晟磕头，一下接着一下，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同时，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求殿下可怜可怜奴婢，如果奴婢就这样出去，定然会失去性命啊！”

听着夏悠然的话，顾凌晟皱着眉头不说话，只是盯着那个不断磕头的小姑娘。

随后他思考了一会，他的母后平常对待下人还算宽和，应该不会随意伤害无辜之人，但看着面前之人那么害怕，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怜悯。

是了，他的母后对于他的事情一向果断，说不定真的会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而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