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走到戴轶的身旁蹲在地上,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抹了把地上的水渍:“之前下了暴雨,这屋檐下的地板应当被打湿干净,但沾在手绢上的水渍却微微泛黄,且有淡淡的夏枯草之味。”
“夏枯草?”戴轶拿过手绢来嗅了嗅之后疑惑道:“为何水渍中有夏枯草的味道?”
陈劲真的脸上露出了自信之色,这便是他所说的第二个疑点,适才他去厨房看了看,灶台上有一小锅的夏枯草汤,这夏枯草不仅可以入药且可以熬汤或熬粥食补,因此阿珠端给章某的那碗便是夏枯草汤。
戴轶的蜂眼中露出恍然之色,站在屋檐下指着正堂说道:“如此说来阿珠该是站在你我所在的位子看到堂中坐着的章某,而后汤碗便已打碎在屋檐下,因此这的水渍中才会有夏枯草的味道,但汤碗碎片却又在堂中的茶桌边,可洒在地上的只有茶水却无汤汁……”
“桀桀桀!”戴轶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有意思,这便是所谓的伪造现场?只不过那章某为何要如此做?”
“在陈某看来有两种可能。”陈劲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分析道,其一,或许老郑头的孙女阿珠刚刚端着汤碗走到屋檐下之时,那章某就突然暴起冲向了她,故而她吓得摔碎了汤碗。
之后章某在抓阿珠的时候在堂中发生了某些冲突,致使堂中的座椅茶具等变得如此凌乱。
但这个可能却有个让陈劲真费解的地方,即阿珠即便吓得摔碎了汤碗,她若要逃也应当是转身往天井或左右屋檐而去,怎会跑进章某所在的正堂?
随即陈劲真一脸自信地说道:“因此陈某认为第二种可能或许更合理,即阿珠与章某认识!或许她没想到章某会出现在此,故而在惊讶中摔碎了汤碗,而后两人应当是进行了一段交谈或是怎的,最后章某伪造成强行拐走她的现场,实则是阿珠愿意跟随章某离去!”
‘啪,啪,啪!’戴轶伸出双手缓缓地拍了三下:“陈副科长不愧是公门老手,佩服,佩服!”
陈劲真面无表情地说道:“戴科长谬赞,陈某之前也未细查,还是戴科长一来便问是否有甚异样,这才让陈某仔细勘查了一遍,戴科长才是真厉害,一入门便已察觉有异。”
戴轶的黄薄眉微微上扬,他如何听不出陈劲真的言外之意?但他并未解释,而是换个话题问道:“陈副科长可曾听过一则传闻称,大帅的岳父不姓周,而是姓郑?”
陈劲真心头一凛,含糊其辞地答道:“嗯,略有耳闻,不过与之相似的传闻谣言可是多得很呐。”